...自我生命意義的探索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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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諮商輔導老師 張慈芬

  中學時代曾看過一篇名為「青春之泉」的中譯短篇小說,描述一個男子跋山涉水、歷盡千辛萬苦、耗費不少青春歲月,終於找到傳說中的青春之泉。當他欣喜若狂,準備飲用泉水時,有個外貌比他年輕卻愁眉不展的人走過來請他不急著喝,他表示所有喝了春春之泉的人,在重獲春春之後,莫不雀躍萬分;他們急切地去享受無盡的青春,有的人通宵達旦狂歡作樂,有的人汲汲獲取名利權勢。

  然而年復一年,在遍歷人間的各種歡愉之後,他們逐漸覺得索然無味,厭倦起這種生活。而周遭的人也相繼青春漸失,老去凋零。他們開始發覺:青春之軀似乎己不再是種恩賜,反而變成了無盡的負擔。

   於是,有人開始嘗試各種方法結束生命,諷刺的是,他們發現自己永遠死不了。絕望之餘,這群人有的終日喝得爛醉,希望永遠不要清醒過來;有的人整日像行屍走肉般到處遊走,有的人則常常找人打架發洩怒氣。

  說完,這個人拖著沈重的步伐嘆息地走了。留下原本滿心歡喜的主角待在泉畔猶豫不決...。

  聰明的你,如果你是這個主角,會選擇喝還是不喝青春之泉呢?要回答這個問題之前,或許我們再來看看另一個故事。

  日本名導演黑澤明曾導了一部電影「生之慾」,主角是一位六十歲左右的公務員。他早年喪偶,辛苦地把獨生子拉拔長大。然而,因為他的個性相當嚴肅、拘謹、保守、沈悶,影響了親子關係;尤其在兒子娶了媳婦之後,父子關係更加冷淡。而在工作上,作了三、四十年地方機關的公務員,也只是個經手公文蓋章的小課長。這樣一成不變的生活,就在有一天他因不堪長期胃痛去看醫生,檢查出他竟已罹患末期癌症之後,掀起了巨大波瀾。

  他發覺親子間的隔閡竟讓他難以向兒子啟口自己罹患癌症的事,而回顧自己的一生竟也是乏善可陳。他急急惶惶地想抓住來日無多的生命,於是蹺班去酒吧、舞廳嘗試刺激的夜生活,並和一位足可當他女兒的餐館服務生出遊。

  然而,狂歡數日之後,兒子媳婦對他一反常態的行徑斥為荒唐,自已感覺也更空虛狼狽。就在他重返工作崗位批閱堆積如山的公文時,無意間發現有一件社區媽媽為社區僅有的一座兒童公園請命的公文。

  這座公園的所在地被一位具黑金背景的地方角頭看上,憑著政商關係想變更地目為己所用。也許是因為懷念自己和兒子小時候單純、相依為命的快樂日子,他前所未有地開始積極行動,除了向上司、市長陳情,並鼓起勇氣和地方老大交涉,多次慘遭修理,但仍挻身到底,最後連地方老大也為他的擇善固執所折服。

  故事結局是他終於為社區爭取到保留兒童公園的權利,而他也寬諒了兒子對自己的態度,悄悄留下財產遺囑之後,在一個下雪的冬夜到兒童公園盪秋千,次日被人發現凍死在鞦韆架上,但臉上卻帶著安祥的笑容。

  在他的葬禮上,一群社區媽媽主動來到他的靈前上香致意。他的兒子、媳婦才發覺父親不為人知的一面,悔之晚矣!

  因此,喝不喝青春之泉,也許不如先問自己的生命意義到底是什麼?曾有幾位朋友不約而同地向我表達他 (她) 們很深的疑惑:自己學位、事業、婚姻、孩子都有了,但接下來呢?生命到底要追求什麼?這些問題,旁人容或能給予意見,卻無法越廚代庖給予答案。畢竟,自己的生命只能自己去過,自己去負責,因此也只能自己去探索出適合自己的答案。

  如果,不知該如何著手去探索,不妨學習國外有人採用的方法--寫一份「在世遺囑」 (living will),而且每年更新一次。內容包括對自己的財產作一個處理,並寫信給親人;當然,這些都只能在自己離世後才能公開。

  聽起來很忌諱,然而在面對生命的無常與有限性時,愈能夠坦然去面對死亡,才能在大限來時走得愈安然。而且,在寫的過程,我們其實是很積極地在整理自己過往的生命,並會發現自己生命中人事物的優先順序,也才會更懂得珍惜和把握現在。因此,寫「在世遺囑」並不是老年才要做的事!

  看完本文,其實喝不喝青春之泉已不重要了。重要的是:聰明的你,準備好去面對自己的人生意義和生命價值了嗎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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